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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果兄弟:雾霾变砖后全新作品筹备30年《人造星空》

点击数:1240 发表时间:2016-10-11 08:29:19 作者: 来源链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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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坚果兄弟是一个下午,北京的雾霾重新变得厚重,像二战硝烟后的世界,似乎在和坚果抗议着。之前连续两周,北京的天都是万里晴空,朋友圈里早有人开始不习惯这种恩奢。而坚果一到来,雾霾就像攒足了劲的短跑运动员,撒丫子在北京的上空肆虐着。

去年秋天,坚果兄弟带着《尘埃计划》来到北京,试图用一部吸尘器吸霾制成砖。三个多月后,这一小咗灰尘在唐山的某砖窑里和红土一起烧制成砖。随后,这颗已经冷去了的砖的热度再次回温,由腾讯新闻起,一路到BBC、CNN等多家外媒,全球覆盖媒体近千,风头一时无两。

         

《尘埃计划》某天路过鸟巢,图片来自网络。

今年秋天,时隔一年后,我又一次在北京见到坚果。这次可不再只是一个人,而是三个人同行。除了去年见到的长鼻子和长发的男子外,身边还多了个光头矮胖子和古灵精怪的女孩子。我总是不知道坚果兄弟到底几人构成,在不同场景和不同时间下,出现的人数、外形都不一样,在某个TEDx演讲中,我还见过他们头戴面罩拿着机关枪进入现场扫射。据说,他们此行来京带来了新的项目谈合作。短暂的见面中,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从文学到城市排便系统,从天文到饭菜里的头发,从雾霾到男女性事。

和去年《尘埃计划》坚果兄弟只派了一个内向型成员不同,此行直接三箭齐发,三种不同身形,三种不同视角,只可惜生理性别数不够三。问的所有问题,都要三人都答一遍,有时像是回音,有时像是脑子里的天使和恶魔的博弈,有时又搞笑得像金庸笔下的桃谷六仙。我把对话做了些整理,只节选了和他们艺术作品有关的内容,发稿成文。

问:坚果,好久不见啊。

答:是啊。

问:这次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。

答:哈哈,其实也还是一个人。(另一人:我俩不是人啊!)

问:我还是没搞懂,坚果兄弟到底是几个人?

答:这好像也不重要吧?谁都可以是坚果兄弟,你也可以。

问:那我可以以坚果兄弟的名义编造故事吗?

答:哈哈,可以啊,应该挺好玩的。

问:那你们不在乎自己的名利获得吗?

答:嗯,也不是不在乎。但有时候,我觉得人们过于在乎这些了。比如有钱人,他会刻意去控制舆论对自己产业和个人形象的评价,大公司也会对自己的品牌看得很紧,反而失去了一些自由度。

问:去年的《尘埃计划》是不是让坚果兄弟这个“品牌”声名鹊起了?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答:不能算品牌,就是个名字。《尘埃计划》就是报道多了些,很多人知道了。但当时的情况是,腾讯发稿时项目还没有完全结束,每天都有很多人电话采访,我又不太善于言辞,也不好拒绝,项目后期多少受些影响。我也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引起那么多的关注!但其实我不太习惯这种。大部分媒体过来,他们并不了解我们在做什么,只是听说了这个项目有噱头,也不做前期调研,发稿的内容也比较浅。到现在为止我还在回答一些相同的采访问题。还有一些外媒,他们都带着政治诉求,虽然我并没有太多政治倾向,但媒介本身暗含一些倾向。后来还被喝了茶,但也没什么大事。

《尘埃计划》,CNN报道。

问:这种名利反而带给你很多干扰。

答:这是相互的。名声的确带给了我之后一些作品更多可能性,但同时也有种受制于此的感觉。比如《尘埃计划》后,很多人想合作,但提出的合作方式不是因地制宜新创作出一些东西,而是想买我那块砖,然后通过这块砖去吸引更多人流观看,获得一些利益。我说砖不卖,他们就提高价格,我说高价也不卖。他们就很困惑,这人怎么这么奇怪,有名了还不想挣钱。我也会觉得他们很奇怪,只想着有钱出名。在我们眼里,相互都是荒诞的西西弗斯,做着没什么意义的事情。

问:我明白这种感受,就好像螃蟹好吃,但吃多了也会扎破舌头。

答:嗯。更恰当的比喻是:我觉得螃蟹好吃,别人就会不断给我吃螃蟹,直到扎破我的舌头为止。包括我后来的一些合作,无论有没有谈论的项目,都会进入一个死循环:要造成《尘埃计划》一样轰动的媒体效应。可我从来没有因效应做过项目,《尘埃计划》的效应也是偶然事件。还是纯艺术项目做得多一些,但纯艺术运作上也会比较辛苦一些。

问:雾霾制成砖之后,你们还做了不少作品吧?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答:对。感觉时间永远比想法要少,感觉随时随地都有一些想法,然后记录在本子上。(另一人:我有时候上厕所,会写在厕纸上。)

问:说说这一年中三个最喜欢的项目吧!一人来一个。

答:哈哈,最喜欢的很难说,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《尘埃计划》,因为都被媒体玩坏了,哈哈哈。去年回深圳后,我做了个项目《睡在纸房子里》,用刊登地产的广告报纸,做出一个纸房子,拥有永久产权。大概住了不到一个月吧,房子盖在楼顶,挺阴冷的,晚上总觉得有鬼上来找我。楼顶风大,还破过几次,这些地产卖得不便宜,地产广告纸却价格低廉。 

《睡在纸房子里》,图片由坚果兄弟提供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今年上半年完成了《愿赌不服输》计划,网上征集10对男女,扔骰子随机匹配结婚,24小时后闪婚,离婚者每人获得1314元礼金。我个人挺喜欢这个项目的,当时豆瓣发起后报名者很多,但挨个联系后,却都又各种原因不参加了。人们好像还是有一种恐惧,离婚好像是一种很大的错误一样,但结婚又被认为是极大的正确。后来实际执行只有一对男女,我们飞到北京见证了他们一天的婚约。也挺有意思的,最后俩人互相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,保证永不再见。有点像谢德庆之前做的一个行为艺术,和女艺术家捆绑一起一年,拆掉绳索后永不联系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《愿赌不服输计划》,图片由坚果兄弟提供。

问:嗯,那你呢?(对另一个人说。)

《48小时书房》,图片来自网络。

答:前两个月,夏天的结尾,在深圳完成《48小时书房》,我挺喜欢的。这是和OCT凤凰嘉年华合作完成的项目。我们一直对书有着极大的热情,过去几年做过很多和书、书店有关的作品。这次48小时书房是真的只存在48小时,搭了一个屋形的房子,然后用5500本新书做砖头填满,所有的书半价销售。人们买走了书,房屋就没了。有人说挺可惜的,我觉得倒也挺美的。我认识很多朋友,挣钱开公司都喜欢在屋里摆放很多书做妆点,但从来不看,也可能是没时间看,用书作砖。

问:每个都很有意思啊听着!而且你们很高产!

答:也还好,毕竟脑子多嘛。每次执行完成大家都在一起,也不只一个人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问:大多作品似乎都是和社会议题相关的。

答:做艺术嘛,很多时候就是对自己所处现状的一种反思。只是用艺术的形式、方法表现出来。

问:我一直以为艺术一定要在美术馆、艺术展里呈现。

答:嗯,那也是一种形式。我个人比较喜欢在公共领域去玩,这样会比较有意思一些。总是在美术空间里感觉太老套,艺术要进入生活。艺术和生活本来就不应该区分。

问:最近在忙什么项目呢?

答:《人造星空》。

问:我知道这个,我看网上消息在14年这个项目就开始策划了。

答:14年只是发帖,这其是我4岁时候的幻想。所以,按理说我已经计划了30多年了,哈哈。

问:可以介绍一下吗?

答:《人造星空》是和我们生活中空气污染、光污染相关的计划。这是一个只有情侣才能参加的项目,我会设计一个大型装置,在一个通体黑色的圆形空间里,模拟银河系的纵深感。当情侣说出一些正面词语的时候,周围的灯亮起;当情侣说出负面词语的时候,灯熄灭。声控装置设置上千词汇,制造出星空的感觉。

问:这是单身狗歧视么?!

答:哈哈,不是。星空挺浪漫的,情侣看比较好玩嘛。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,说这是你对象啊,我们也不会验货。

问:嗯,去看《人造星空》之前,《愿赌不服输》一次,领个结婚证,看完展就离婚,永不联系。

答:哈哈,这很好玩啊,你可以试试。

问:所以你4岁的时候,就有这个想法了?

答:嗯,其实是小时候的一种幻想。小时想当宇航员,进入太空去看看星空。那时候家里在乡下,每天晚上在田里都能听见知了的叫声,也能看见满头星星。我就想如果我能进入太空,并控制这些星星,拿到我家房顶,再装一个控制开关。我想让她们亮就亮,想暗就暗,还可以挪动位置,多好。然后懂事了以后,就慢慢不怎么看到这些了,每天忙着学习书本上怎么描写星星的。进入城市以后发现,头顶的星星都看不见了,夜晚只有漆黑一片。20多岁那年,租的房子很破,经常断电,我又想到如果可以摘下星星点亮,挺好的。后来,这个想法就一直没断过,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
问:的确如此,好像我在北京生活,从来没有看见过星星。

答:嗯,城市化发展让很多最自然的事情慢慢变得不再自然。

问:所以《人造星空》,主要是对自然环境变化的一种反应?

答:还有对我们对自身和世界的理解方式。之所以选用词语控制星空,因为语言是我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通道,它塑造了我们的意识,所以说不同语言的人对世界的理解和思考方式其实是不同的。可能和一些怀疑主义者不太一样,虽然我没有宗教信仰,但在我的理解里,世界还是有一些正向的指引的。所以我会把“理想、和平”这类词作为正面词语,触发灯光发亮;而“暴乱、专制”这些词则是负面词汇。只有正面的思想,才会点亮这个世界。

问:如果点亮所有的灯,真的会像星空一样吗?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答:技术上的事情,正在着手解决,希望如此,你来看就知道了。  

《人造星空》施工现场,图片由坚果兄弟提供。

问:展览在什么时间?

答:今年的10月12-18日,在深圳的花生U谷。整个展览是林展集团赞助的,展期时间比较短。有时候感觉这种短暂也就像宇宙一样,一切都是沧海一粟。

问:有没有人问过你们,做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?我猜,对很多人来说,这些艺术计划看上去挺无厘头,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吧。

答:是啊,艺术计划并不会对社会产生实际的经济作用,就像很多文化产业一样,更多价值是无形的体现。艺术有时候是对想象力的冲击,对观念的塑造,当人对事物的看法有着新的视角和理解的时候,也许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。艺术如果能引起人们对社会、个人的反思,通过荒谬的方式转化为可见事物,就能达到一种意识层面的影响。就好比贾樟柯早年的独立电影,它也不产生实际作用,甚至票房都收不回成本,但除了中国影史上的艺术成就外,也有对公众思想有着很深的影响。

问:那你们自己排斥商业合作吗?

答:其实挺难回答的这个问题。虽然我们对城市化、现代化、商业话语并不太感兴趣,甚至有时候会厌烦这样总是无限崇尚消费主义心态的社会,所以总希望在单一语境下输出的社会形态下,有另一种视角在反向回流。但这种反向的支撑,有时候又会被同化,不被同化又很难在现代社会生存下去。就好比《尘埃计划》那块砖,我卖了,就是默认对商业行为和消费主义的认可,我不卖这个项目就完全赔钱。生存和理想,本不应该成为矛盾的。

问:那你后来没卖吧?

答:没。有些事情,需要一些原则。

问:还有没有什么想聊的?

答:来看《人造星空》吧。

说实话,坚果兄弟,我到头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几个人。他们有人会插科打诨,有人看着成熟稳重,还有人看着像得道高僧一样。似乎,为首的那一个除了会以“好玩”表达以外,不喜欢用别的词汇。上面所有的对话,都是我挤牙膏一般挤出来的。 说是兄弟,又好像其实是一人多面,矛盾体集合在一起。

也许,行为艺术家之所以成为行为艺术家而不是作家,就在于,他的所有表达都通过自己的行为和想象,而不是言语。希腊神话里说过,当身体是自由的时候,意识就会接近自由。在看似两难的处境底下,坚果兄弟早就做出了最自由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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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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